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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执离】子不语——美人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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昔北齐洋帝剔美姬髀骨为琵琶,拨弦悲歌“佳人难再得”;今雙黎共主搂郎君头颅对月惜呼“知音无处求”。只叹天涯无归意,终是归期难可期。——题记


钧天历末年,诸国争霸,最后只剩天权瑶光二国。那日雨中对峙后天权俯首称臣,瑶光国主慕容黎一掌天下成为新共主,并封前天权国主执明为玄武君,改年号雙黎。

极尽奢华的大殿内,百官跪拜高处的君王,俯首山呼:“陛下万岁!玄武君千岁!”

“赵卿,”共主凤眸轻轻扫过,执着玄武君道,“朝会你频频斜视玄武君,可是有关于玄武君的折子要上奏?”

被点到名的臣子两股战战,冷汗不停,最终满面惶恐“噗通”跪下告罪:“臣…臣殿前失仪,惊扰圣驾,请…请玄武君上恕罪!请共主陛下恕罪!”身周其他同僚俱是目不斜视,连呼吸也小心翼翼,自顾不暇。

上头清冷嗓音遥遥传来:“既是知罪,赵卿一会下朝就自去武士处领罚吧。其余爱卿也不要忘了,寡人特允玄武君同坐龙位,即将之视同寡人,还请诸卿……”

冕旒相撞脆响:“莫要怠慢。”甩袖退朝,共主携着玄武君款款离去。

对于这一出闹剧,玄武君从来都冷眼旁观,不会为任何人向共主讨一次饶,共主也不在乎他是否欢喜悲愤。

午膳时分,宫人在向煦台布上精致菜肴,摆好碗筷,最后低眉禀告:“陛下,请用膳吧。”

共主将玄武君小心安置好才在他对面坐下,却在看清桌上布置后粉面含霜,重重拍桌怒喝:“放肆刁奴!寡人与玄武君共同用膳,你竟然只摆了一副碗筷,难不成是想让玄武君用手吃饭吗?”

宫人惊惧跪地,额头重重磕下去,大喊知罪。

“回答如此之快怕是不会真的知错,那便削了你两只手掌,去杂役司做事吧。”慕容黎广袖一甩,鲜红衣袖如熊熊烈火般灼伤了罪奴双眼,他一时连哭都忘记,又在再次告饶前被一旁的方夜一把拎出高台。

第二副碗筷很快被摆上,慕容黎这才缓和神色重展笑颜,他执筷夹了块蜜藕放到执明的碗里,柔声劝道:“王上,这蜜藕的蜜是用阿离还任兰台令时栽的那株桂树开的花酿的,配这粉藕最为香甜软糯,您尝尝。”

“还有这道鱼头,是天权御厨的手艺,我记得王上您最爱吃了。”又添了块白嫩的鱼肉。

虽然执明还同往常那般对他夹的菜置之不理,桌上碗筷也一动不动,慕容黎依然甘之如饴,热情不改。

往昔在天权那些年,他被灭国仇恨压着对执明的示好尝尝故意视而不见,而今一切尘埃落定,他也想好好弥补那些年对执明的亏欠,定要事事都亲力亲为、十二分上心。

萧然站在门后听着慕容黎的一字一句,眼里满是不忍,却也因为震慑而不敢多言。

夜里露天高台上,慕容黎摩挲着手中的玉箫笑道:“阿离曾经允诺王上今后一直为你吹箫,今日月色正好,有花有酒,不如阿离再锦上添花献乐一曲,王上可愿?”

今夜无风无蝉鸣,耸立的高台一时无人言语,静谧如鬼魅居所。

玉箫落地撑不过那突然间巨大的冲力应声而碎,慕容黎轻叹一声赤足上前,修长玉手轻柔抚摸着软榻上的钟爱,随后将它紧抱在怀呢喃细语柔情似水:“阿离还是阿离,君还是君,可为什么到了最后王上还是不愿信我呢?在王上心中,到底还是江山社稷高于我啊……”

“但阿离心中,除了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,却永远有王上的一席之地。王上以后,可千万不要再辜负阿离一片真心了。”

你我约定,百死不休。

可惜执明永远不能理会慕容黎的肺腑之言,他只是愣愣睁着一对黑黢黢的眼眶,看着赔入自己一生的妙人执掌天下,君临四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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